成了焦点。三米长的糖龙盘踞在展厅中央,龙身由可降解材料制成,鳞片里嵌着用植物染料染成的彩色糖片,龙眼是两颗会随温度变色的温感糖珠。当展厅的灯光暗下,整条龙突然亮起柔和的绿光,龙腹处的香薰装置释放出桂花香气,与观众的惊叹声交织在一起。
评委席上,那位白发老者颤巍巍地举起满分牌。他身后的大屏幕正播放着检测视频:三个月前埋入土中的试验糖龙,此刻已分解成细碎的糖渣,几只蚂蚁正围着残渣忙碌。“守艺不是守旧,”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,“就像这糖龙,既要能在掌心发光,也要能回归土地。”
大赛结束后,林砚之在传承馆的后院开辟了一片试验田。阿棠正在给新栽的魔芋浇水,远处的石碾子还在转动,只是现在碾磨的不仅是传统糖料,还有各种新式原料。夕阳穿过古榕树的枝叶,在晾晒着的糖片上投下晃动的光斑,那些糖片有的泛着荧光,有的裹着香茅,在风中轻轻颤动,像一群准备腾飞的小龙。
深夜的实验室里,林砚之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配方。窗外传来虫鸣,与离心机的嗡鸣形成奇妙的共鸣。她忽然想起阿竹前辈的话:“好的手艺,既要像糖一样能融入时光,也要像龙一样能冲破时光。”笔尖划过纸面,在“环保”与“创新”之间,她画了一条腾飞的龙。
来年春天,第一批可降解荧光糖龙远销海外。订单附言里,外国客商写道:“我们惊叹于这种能发光又能回归自然的艺术,它让我们想起古老的东方智慧——万物有灵,生生不息。”林砚之将这句话刻在传承馆的新石碑上,石碑旁边,孩子们正在学习制作简易的香薰糖龙,他们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,也惊醒了沉睡的糖龙,那些在春日里舒展的糖翼,正准备迎接新的风雨与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