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江湖。”
“住口!”林鹤猛地踹向祭台,铁链剧烈晃动,沈砚之闷哼一声,胸口的血洞又扩大了几分,“当年若不是谷主偏袒你们这些小辈,药王谷怎会落到今天的地步?初代阁主苏醒后,我才是谷主的正统继承人!”
凌雪突然笑了,笑声在空旷的祭坛里回荡,带着冰碴般的冷意:“就凭你?勾结影阁残害同门,也配谈正统?”她猛地运起内力,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,“我师父当年就该一剑杀了你。”
“你师父?”林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“你是说那个被沈砚之气得吐血而亡的老头子?他到死都不知道,自己最疼爱的徒弟,早就把寒川剑谱的秘密卖给影阁了。”
“你胡说!”凌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她看向沈砚之,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,“沈师兄不是那样的人!”
沈砚之闭上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。“是,我是把剑谱给了影阁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像重锤敲在凌霜心上,“我还偷了药王谷的还魂草,杀了三个护送药草的师弟。”
凌霜的呼吸骤然停滞。她想起去年冬天,三个师兄奉命送还魂草去给寒川的灾民,却在半路被人灭口,尸体被抛在结冰的河面上,胸口都插着一支带血的玉簪——那是沈砚之的信物。当时江湖上都传,是采花贼沈砚之见财起意,可她总觉得不对劲,那个会在她被毒蛇咬伤时,用嘴吸出毒液的人,怎么会……
“你看,”林鹤得意地笑了,“他自己都承认了。”他走到冰棺前,伸手去揭棺盖,“等影阁的人来了,你们就等着亲眼看着初代阁主苏醒,然后……”
他的话没能说完。
“轰隆——”
祭坛的石门突然被撞开,碎石飞溅中,十几个黑衣人影闯了进来,为首的人手里举着一张弩,箭头闪着幽蓝的光,显然淬了剧毒。
“林鹤,你动作太慢了!”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,“影阁阁主有令,若冰棺再不开,就把这里所有人都烧成灰烬!”
林鹤脸色大变:“不是说好了等我信号吗?”
“计划改了。”黑衣人举起弩箭,箭头缓缓转向凌霜,“这两个丫头的血脉,现在就要取。”
凌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她能看到箭头反射的寒光,能闻到那股熟悉的、和父亲临死前吐出的血沫一样的腥甜气——那是影阁最毒的“牵机引”,中者筋脉会像被虫蚁啃噬,七日后方能断气。
就在弩箭即将射出的瞬间,沈砚之突然睁开了眼。
他的眼神亮得惊人,像寒川之巅的雪光。凌霜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,只听见“咔嚓”几声脆响,穿透他琵琶骨的铁链竟被硬生生扯断!他像只断了线的风筝般坠向祭台,却在落地前猛地转身,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支淬毒的弩箭。
“噗嗤——”
弩箭没入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。
沈砚之闷哼一声,身体晃了晃,却死死盯着那些黑衣人。他胸口的血洞不断扩大,黑红色的血液浸透了青衫,顺着衣摆滴在冰冷的祭台上,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。
“沈砚之!”凌霜和凌雪同时惊叫出声,奋力挣扎着,铁链勒得手腕鲜血淋漓。
林鹤也愣住了,他看着沈砚之背后的箭羽,眼神里满是错愕:“你……”
“当年偷听到影阁计划,才故意与师父反目。”沈砚之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,他咳出一口血,溅在冰冷的石地上,“在江湖上扮作采花贼,就是为引走杀你们的人。”
凌霜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像是有惊雷炸开。她想起三年前,师父突然宣布将沈砚之逐出师门,说他偷了寒川剑谱的核心篇章,还调戏同门师妹。当时沈砚之什么都没辩解,只是对着师父磕了三个头,然后转身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