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残羹冷炙撒了一地,整个人就像一头发怒的熊罴,在厅里来回踱步。
“我操他姥姥个腿儿的!老子刚发现个金矿,还没等捂热乎呢,全他妈知道了!这他娘的是谁走漏的风声?!”
他那双铜铃大眼扫过底下噤若寒蝉的几个心腹,最后,目光落向了后堂的方向,眼神阴冷。
至于那个让他无意中成了“辽东散财童子”的小妾,下场如何,就没人知道了。
骂归骂,气归气,可看着山门外那越聚越多,几乎快要把他这黑风山给围起来的数千号“同道中人”,镇三山心里的那点火气,又被一股凉气给浇灭了。
打?就凭自己山上这两百多号人,怕是刚动手就要被这群饿疯了的同行给生吞活剥了。
赶?更不可能。
他镇三山,没办法了。
半个时辰后,聚义厅里重新摆上了酒宴,只是气氛变得格外诡异。
几十个来自不同山头,平日里见面不是你黑我一袋粮,就是我抢你两个女人的绺子头领,此刻都“和和气气”地坐在一起,眼神里闪烁着算计与贪婪。
镇三山换上了一副豪爽大度的面孔,端着酒碗,红光满面地站了起来。
“各位兄弟!各位叔伯!既然大家伙儿都看得起我镇三山,不远百里来我这捧场,那咱们就是一家人!”
他一碗酒下肚,抹了把嘴,继续道:“那龙门镖局的肥肉,我镇三山一个人,吃不下!也绝不独吞!咱们今天,就当是开个辽东绿林大会!有钱,大家一起赚!有肉,大家一起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