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崖是冷的。
冷得像块千年不化的铁,往下看,黑不见底,只有黑气裹着雪粒往上涌,沾在脸上,又冰又腥。楚星河的靴底踩在冰棱上,“咯吱”响,符剑鞘的冰魄纹亮得发颤——不是冻的,是被下面的邪气激的。
“娘的!这崖底下咋比上面还邪?”凌霜的短剑在冰上戳了戳,剑穗的冰碴掉下来,刚碰到黑气就化了,“俺总觉得这黑气在盯着咱们,跟要扑上来似的。”
陈老吏把孙女往怀里又紧了紧,孩子的小脸终于有了点血色,却还攥着楚星河给的抗寒符,小手指在符纸上捻来捻去。“裘老,冰魄花…真在下面?”他的声音压得低,怕惊着孩子,也怕惊着崖下的东西。
裘老没说话,只是把晶体碎片往下伸了伸。淡蓝的光刚碰到黑气,就“滋滋”冒白烟,碎片上的纹路亮了,映出崖底的轮廓——一片冰台,上面长着几株淡蓝的花,正是冰魄花。可花的周围,黑气绕得像团网,还隐约能看见青黑的影子在动。
“有埋伏。”楚星河突然开口,符剑握得更紧,指尖的朱砂沾了点冰屑,“那些影子不是兽祟,是人。”
话音刚落,崖下突然传来“嗷”的一声。不是兽叫,是人的嘶吼,混着黑气,直往上冲。几团黑气裹着人影爬了上来,是九幽教的噬魂卫,黑衣黑面,手里的锁链缠着黑气,链尖的钩子闪着冷光。
“楚星河!把晶体交出来!”为首的噬魂卫声音像破锣,锁链往楚星河头上甩,“不然让你们都葬在这极寒渊,跟古葬坑的邪祟作伴!”
凌霜立刻举剑挡在前面,剑刃劈在锁链上,黑气“滋啦”响,却没断。“娘的!你们九幽教的人咋跟苍蝇似的,甩都甩不掉!”她的剑穗晃着,往噬魂卫的眼睛扫,想逼退对方。
太子也挥剑上前,剑刃带起的灵气裹着风,劈在黑气上。“你们把兽祟当诱饵,就是为了等我们来?”他的手又摸了摸怀里的敛息符,指尖在符纸上蹭了蹭——这是他的习惯,一紧张就想确认符还在。
噬魂卫没答,只是挥着锁链往雨柔扑。雨柔怀里的晶体突然亮了,淡蓝的光变成了青光,像道盾,挡住了锁链。“哥哥,晶体说…他们身上有‘西极’的味道。”雨柔的声音软乎乎的,带着点怕,却没往后躲。
西极?楚星河的眉头皱了。九幽教怎么会和西极有关系?他纵身跃起,符剑出鞘,冰雷双纹亮起来,剑刃扫过噬魂卫的锁链,冰纹冻住了链身,雷纹劈散了黑气。“你们和西极皇室勾结了?”
噬魂卫的动作顿了顿,像是被说中了心事,又更凶地扑上来:“少废话!拿命来!”
白芷这时突然撒出焚邪粉,粉末落在黑气上,化成团白烟。她的手又在捻药囊边缘,指尖泛白——她认出了噬魂卫锁链上的黑气,和古葬坑的一模一样,还混着西极特有的灵气波动。“这黑气…加了西极的‘寒髓’!”
寒髓?楚星河心里一惊。那是西极皇室才有的东西,能增强黑气的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