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气是活的。

    缠上脚踝时，像冰蛇的信子，舔得人骨头缝里发寒；贴在墙上时，又像墨汁泼洒，把皇陵侧门的石缝都染黑了，连风都穿不透——这是北冥的“噬魂雾”，比古葬坑的黑气更毒，吸一口，肺里都像烧着似的。

    楚星河攥着星核，掌心的暖意抵不住周身的冷。星核的青光裹着七块残页，在怀里轻轻跳，像在催他快些——快些找到破局的法子，快些护住身后的人。

    “不行！黑气在往里面渗！”凌霜的声音脆得发颤，短剑在手里握得太紧，指节泛白。她的肩伤又裂了，纱布渗出血，染红了半边衣袖，却还是把陈老吏和他孙女护在身后，“再不想办法，我们都得被这雾吞了！”

    陈老吏抱着孙女，小姑娘的脸更白了，嘴角的黑血又多了些，呼吸也弱了。“白姑娘，你再想想办法啊！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拐杖“笃笃”地敲着地面，这是他慌到极致的样子，“囡囡不能有事，俺就这一个孙女啊！”

    白芷蹲下来，指尖的淡蓝色粉末蹭在小姑娘的唇边，粉末一碰到黑血，就“滋啦”响了一声。她的手在抖，药囊里的艾草粉撒了些出来，落在地上，竟在黑气里烧出小小的青火——这是北冥药宗的“焚邪粉”，只有她知道配方，却从不敢在人前用。

    “焚邪粉能暂时挡着，但撑不了多久。”白芷站起来，语气低了些，“皇陵里有前朝的护阵，开关应该在主墓室的星图上，只有星核能激活。”

    “主墓室？”楚星河往通道深处看，黑气已经把那边裹住了，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光，是晶体的青光，“雨柔，晶体能指方向吗？”

    雨柔抱着晶体，小身子缩在楚星河身边。晶体的青光突然亮得刺眼，对着通道深处指去，还发出“嗡嗡”的响——是在回应星核的召唤，也是在警告，前面有更多的黑衣人，手里拿着裹着黑气的箭。

    “俺们走！”楚星河符剑一横，冰雷双纹亮得刺眼，“凌霜，你护着他们；太子，你跟我走前面，用敛息符压着黑气；白芷，你殿后，看着点陈老吏孙女的情况。”

    太子立刻摸出怀里的敛息符，贴在衣襟上。他的眉心还有淡淡的黑气，却没再犹豫，拔出腰间的剑，跟在楚星河身后：“这次我不会拖后腿，你放心。”

    通道里的黑气更浓了，符剑的冰雷双纹扫过，黑气就像遇到火的雪，瞬间化了些，却又很快聚回来。走了约莫五十步，突然听见“咻”的一声——是箭！

    “小心！”楚星河把太子往旁边一拉，箭擦着他的胳膊过去，钉在墙上，黑气瞬间染黑了石墙，还冒着烟。通道深处，站着三个黑衣人，蒙着黑布，手里的弓箭都对着他们，箭头上的黑气比之前更浓。

    “是北冥的‘噬魂卫’！”白芷突然开口，声音里带着点怕，“他们的箭上涂了噬魂草的汁液，碰着就会被吸走灵气！”

    凌霜纵身一跃，短剑对着最近的黑衣人刺去。黑衣人往旁边躲，却没躲过白芷撒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