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着,最终握住了那块他一直随身携带的、父亲的头骨碎片。
然后,他闭上眼睛,将自己脑海中所有关于真相的拼图——关于“净语计划”
的骇人目的,关于林秋棠的真实身份,关于“残响”
的本质与弱点——全部调动起来,让它们在意识的最高层面汇聚成一股前所未有的洪流。
他一个字也没有说,只是将这股洪流,连同所有的悲伤、愤怒和决心,全部咽了下去。
就在他完成这个“吞咽”
动作的刹那,他脚下的水面开始剧烈震荡,漩涡的转陡然加快,出如同野兽咆哮般的巨响。
那扇紧闭了不知多少年的“回音井”
铸铁门,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,开始缓缓向内开启。
几乎在同一时刻,远在城西照相馆内的苏晚萤,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前挂着的银质怀表。
怀表的指针不知何时已经停止,此刻,在清脆的“咔哒”
声中,秒针、分针、时针,竟开始飞地逆向旋转,最终稳稳地停在了那个早已过去的时间——03:47。
回音井沉重的铁门还在一寸寸开启,门后的黑暗比积水更要深邃粘稠,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希望。
但沈默没有动,他的手依旧浸没在冰冷而急遽旋转的水中,指节因为用力而白,死死攥着那片锋利的、属于他父亲的残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