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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睛一亮,像落了两颗星星:“你很聪明嘛!”
后来他才知道,她是太傅的独女,沈清辞。
太傅是太子的老师,按理说,他们该是敌人才对。
可不知怎么,从那天起,他们总借着各种由头见面。
有时是在太傅府的书房外,她假装看书,等他路过;有时是在御花园的假山后,他偷偷给她带宫外的糖糕。
他记得有一次,太子带人羞辱他,把他推到泥地里,是她跑过来,拿出帕子给他擦脸,帕子上也是这栀子花香。
“萧彻,”
她那时说,眼睛亮晶晶的,“你别怕,我爹说,你比太子厉害多了,将来一定能成大事。”
那时他只当是小姑娘的戏言,哪敢想什么大事。
直到太子谋逆,父皇震怒,满朝文武没人敢说话,是太傅站出来,举荐他彻查此事。
他提着剑,在东宫搜出龙袍和密信时,手都在抖。
太子被废那天,他在宫墙下遇见沈清辞,她没说话,只是递给了他一块温热的糕点,跟他说:“以后,就不能经常见了。”
他那时才明白,她什么都知道,知道他在暗中积蓄力量,知道他对那个位子并非毫无想法。
“在想什么?”
沈清辞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。
萧彻回过神,看见她正歪着头看他,眼里满是关切。
他笑了笑,仰头把杯中的酒喝干,酒液辛辣,却让他脑子清醒了不少。
“在想,幸好有你。”
他说,语气真诚。
沈清辞脸颊更红了,低下头,用手指绞着裙摆:“陛下说什么呢。”
萧彻拿起酒坛,又给自己斟了一杯。
“你知道吗,今天早朝,户部尚书又跟朕哭穷,说军饷不出来,可朕查了账,库房里明明还有三百万两银子。”
他语气里带着疲惫,“还有吏部,举荐的几个官员,要么是外戚,要么是世家子弟,没一个真正有才干的。”
沈清辞安静地听着,没插话。
他继续说:“边关急报,说匈奴人这次来势汹汹,守将请求增兵,可京营的兵,一半握在镇国公手里,他是太后的亲弟弟,朕调得动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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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越说越烦躁,又灌了一杯酒。
沈清辞忽然开口:“陛下还记得去年在太傅府,看到的那盆文竹吗?”
萧彻一愣,点点头。
那盆文竹长得不好,叶子黄了大半,太傅说快枯死了。
“后来臣妾把它搬到窗边,每天只浇一点水,不晒烈日,也不冻着它,如今已经枝繁叶茂了。”
她看着他,眼神认真,“有些事,急不得。”
萧彻沉默了,看着她清澈的眼睛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他以为她不懂朝政,原来她什么都看在眼里,只是不说。
他放下酒杯,握住她的手:“清辞,朕有时候觉得累,累得想抛开这一切,找个没人的地方,就咱们俩,种几亩田,养几只鸡,多好。”
沈清辞笑了,眼里闪着泪光:“陛下说的,臣妾都信。
可陛下别忘了,当初在护城河边,您说过,要让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饱饭,穿暖衣,不再受战乱之苦。”
那句话,他确实说过,那时他醉了酒,对着花灯胡乱许愿,没想到她还记得。
萧彻心里一热,把她揽进怀里。
她的头蹭着他的下巴,软软的,带着栀子花香。
“朕没忘。”
他低声说,“只是有时候,觉得这条路太难走了。”
沈清辞靠在他怀里,轻轻拍着他的背,像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:“难走,臣妾陪您一起走。”
窗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