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“其二,即便他们半信半疑,其国仇家恨已深入骨髓,绝非一场神迹所能轻易化解。复国执念,往往凌驾于对天命的畏惧之上。”
“其三,他们或许会认为,即便天命在秦,亦可‘人定胜天’,或等待‘天命转移’之机。”
嬴政静静地听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温润的棋子:“依你之见,该当如何?”
扶苏深吸一口气,目光坚定:“儿臣以为,‘天人’之事,乃锦上添花,可收民心,却难绝枭雄之志。真正要根除六国余孽之患,仍需刚柔并济。”
“刚者,继续严密监视,果断打击其阴谋活动,绝不姑息;柔者,加快父君已推行之策,使天下百姓真正从新政中获益,安居乐业。”
“届时,百姓归心,六国旧贵族纵然有心,亦如无根之木,无源之水,再难掀起大风大浪。”
“所谓天命,终究需落在实实在在的民生之上,方能坚不可摧。”
殿内一时寂静。
嬴政久久凝视着棋局,又仿佛透过棋局看到了更遥远的未来。
半晌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听不出情绪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:“棋艺未见长进,这番见识,倒还算清醒。落子吧。”
扶苏心中微微一松,知道自己的回答至少未让父君失望。
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棋枰,但君臣父子二人心中都明白,刚才那番对话,远比这盘棋更重要。
天光尚未大亮,只是东方天际透出些许鱼肚白,咸阳城内却已苏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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