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肩颈凉。
“你的……”
他刚开口,声音低缓,带着试探的暖意。
希雅闻声回头。
就在那一瞬,她微微侧身,去调整身后门框上一颗松动的感应器面板。
她的肩膀轻轻一偏,开衫从他指间滑落,无声地垂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。
空气凝住了。
裴语迟的手停在半空。
希雅的手指按在感应器边缘,指节微微白,却始终没有抬眼看他。
慕雅在他怀里动了动,小声问:“爸爸,衣服掉啦?”
“嗯。”
他轻声应,弯腰拾起开衫,胸口像被什么钝物轻轻撞了一下,却闷得疼。
他没再递过去,只是将开衫重新挂回衣架。
然后,他抱紧女儿,继续朝走廊走去。
轻声哼起那段不成调的旋律,低低的“嗯……啊……”
声,像风穿过山谷。
慕雅立刻安静下来,小脑袋靠在他肩上,眼皮慢慢合上。
希雅仍站在原地,手还搭在门框上。
指尖冰凉。
墙上的环境监测屏幽幽闪烁:
室内温度:223c|湿度:45|空气质量:优|情感风险等级:高
她忽然笑了,很轻,很苦。
客厅里,最后一丝光也被她亲手掐灭。
黑暗温柔地漫上来,像一层无声的茧。
她赤脚走向客厅中央的沙,缓缓坐下。
像是一帧一帧被放缓的电影镜头,如同一片羽毛,悄无声息地落定。
她的双手松松地垂在身侧,指尖微微蜷曲,
那一瞬间,她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,一种深沉的、向内的坍缩。
儿童房门缝底下,一缕暖黄的微光,那是裴语迟为慕雅留的夜灯,也是他每晚必做的小事。
她听着那头隐约传来的哼唱,不成调,却安稳。
慕雅应是很快就会睡着。
而她,又一次站在温暖之外。
就在这时,手腕上的终端轻轻一震。
屏幕亮起:来电|陈砚之,林莞尔的丈夫)|加密等级:b
希雅皱眉。
她和陈砚之从未说过话,连社交圈都毫无交集。
但此刻,她鬼使神差地划开了接听。
“裴太太……”
陈砚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低沉、克制,带着一种努力维持的体面,却又藏不住底下的疲惫,“抱歉这么晚打扰你。
我知道这通电话很不合适……但我思来想去,还是该亲自跟你解释一下白天的事。”
希雅没应声,只是将赤着的脚缩进沙深处,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。
电话那头静了几秒,仿佛他在组织语言,又像在鼓起勇气。
“很抱歉……这件事闹得这么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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