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五点半,天光未亮。林远和组员们在校门口集合,赵磊扛着音响设备,李思媛背着吉他,还有两名心理学专业的大二学生,一人提着颜料箱,一人抱着几十张空白便签纸。他们坐上了开往市北实验中学的公交,车窗蒙着薄雾,像极了那个躲在桥下的清晨。
抵达学校时,晨读尚未开始。校方对接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教师,姓陈,眼神温和但透着疲惫。“这几年退学的学生越来越多,”她说,“不是成绩差,是‘不想活了’。可我们连专职心理老师都没有。”
林远点点头,没说话。他太熟悉这种无力感了??制度滞后、资源匮乏、偏见深重,就像一张看不见的网,把一个个挣扎的灵魂越缠越紧。
他们决定从“共感墙”开始重建信任。就在教学楼一楼大厅的空墙上,贴满彩色便签纸,标题写着:“这里不说教,只倾听。”旁边放着笔和匿名留言箱。第一天几乎无人问津,只有几个好奇的学生路过拍照。到了第三天,第一张纸条出现了:
>“我爸说我再考不进年级前五十就别回家。”
>??高一(4)班某人
接着是第二张:
>“我喜欢同班男生,但我怕被人骂变态。”
第三张:
>“我觉得我很累,但没人允许我休息。”
每一张都像一把钝刀,缓慢割开那些藏在制服下的伤口。林远每天早晨六点到校,一张张读这些留言,分类整理,晚上带回宿舍讨论应对策略。他发现,很多孩子不是没有求助的意愿,而是从未见过一个真正愿意蹲下来听他们说话的大人。
第五天,他在墙边遇见一个瘦小的女生,正盯着某张便签出神。她穿着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