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”她声音发抖。
“真的。”陈拾安说,“你已经迈出了最难的一步。离开那个家,保护你的孩子,这不是软弱,是勇气。至于过去的一切,不是你的错,也不是阳阳的错。你们都没有错。”
王秀芬的眼泪止不住地流,但她笑了,笑得像个终于卸下重担的人。
“我想让阳阳好好读书。”她说,“我想供他上大学。我知道我很笨,挣得少,可我会拼命干。只要他愿意走,我就陪他走到最后。”
陈拾安点头:“他会走的。他已经找到了方向。”
那天夜里,槐树下的风比往常更凉一些。
陈拾安站在树下,闭上眼,念起《清心咒》。
“清心寡欲,心无旁骛……”
风掠过树叶,沙沙作响,像是无数细碎的低语。
他睁开眼,望着夜空中的星,轻声说:“林阳,你妈妈来了。”
风轻轻拂过脸颊,像是一声回应。
他转身离开时,脚步比以往更稳。
第二天清晨,心理咨询室还没开门,门口已站着一个人。
是个老人,背微微驼,手里提着一只旧藤箱,箱角用铁丝缠了好几圈。他穿着一件褪色的中山装,领口别着一枚早已生锈的校徽。
陈拾安打开门时,老人抬起头,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执拗。
“你是……陈拾安?”老人问。
“是我。”陈拾安微笑,“您请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