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脊尽头,雾像一层湿冷的布,轻轻贴在每一只猫的脸上。
雾里没有风,却有呼吸。
那呼吸不属于他们,而像一口看不见的钟,悬在黑暗的最深处,安静地起伏。
墨韵抬手,水环在石脊边缘缓缓流淌,像一圈细薄的河。
他的声音压得极低:
“不敲,不响。
不响,不开。”
话音落下,他先让自己的心跳与水环的节拍对齐,再用目光示意白糖。
白糖的念珠微微热,像一粒被悄悄点燃的种子。
他闭上眼,让呼吸变得绵长,仿佛在倾听一口藏在胸腔里的钟。
武崧将哨棒横在掌心,指节微抬,只给铃铛留出半息的自由。
他盯着墨韵的指尖,像盯着一根即将落下的钉。
大飞站在他身后,双臂自然下垂,肩胛像两块沉在水里的石头。
墨紫则将扇骨轻合,指尖微凉,像一片停在叶尖的露。
“现在。”
墨韵的指尖轻轻一弹。
武崧指节一松,铃铛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“叮”
。
那声“叮”
像一只看不见的手,准确地按在钟的“空拍”
上。
雾里,钟没有响,却像被点亮了。
一圈圈看不见的波纹从雾底扩散开来,石脊微微一震,前方的黑暗被无声地推开,露出一道比光缝更细的门。
门后是一间空室,四壁光滑如镜,却映不出他们的影子,只映出“声”
的形状。
地上刻着五条线,像五座无形的桥。
每条线旁都有一个古老的字:水、火、风、土、空。
“这是‘音阶锁’。”
墨韵解释道,
“五音对应五行,五行为钥。
错一音,就会响,一响,外面的泥就会进来。”
他们对视一眼,各自就位。
墨韵站在“水”
字前,掌心轻托,水线像琴弦,静静铺在地上。
他深吸一口气,指尖轻轻一弹,水线出极轻的“滴”
声。
镜壁无声地泛起涟漪,像一口看不见的钟被轻触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