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锣以他的意识为桥,把那个“被救的白糖”
,从执念构筑的虚境里,一点点拉了回来。
而此刻躺在他身边的,不是冰冷的尸体。
是正从混沌边缘,挣扎着往回爬的、带着半颗糖的念想的……活生生的白糖。
枪不知何时已握在掌心,枪尖的光映着小家伙苍白的脸。
墨韵低头时,看见自己手腕的旧伤疤在烫,和虚境里被白糖指尖蹭过的位置,一模一样。
“醒过来。”
他低声说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,枪杆重重顿在石阶上,震得地上的红薯滚了两圈,
“在虚境里答应我的,要一起劈混沌,要吃芝麻糖……可不能耍赖。”
话音落时,白糖攥着衣角的爪子紧了紧,喉间出一声极轻的呜咽,像小猫在梦里被抢了糖。
元初锣的光潮突然暴涨,这一次,不再是柔和的包裹,而是带着撕裂般的力道,狠狠撞向白糖的魂核。
墨韵看见小家伙胸口的淤青处,突然透出一点青金色的光,像虚境里那缕治愈的韵力,正从皮肉下一点点渗出来。
原来不是幻梦。
是元初锣借他的意识为引,把虚境里的生机,硬生生凿进了这具濒死的身体里。
墨韵握紧枪杆,青金色的韵力顺着枪尖注入石阶,在白糖身侧织成密不透风的光盾。
他知道,最关键的时刻到了——虚境与现实的壁垒正在破碎,而白糖要做的,是从那道裂缝里,自己爬回来。
阳光穿过云层,落在白糖脸上,照得他眼睫上的黏液慢慢蒸,露出下面干干净净的琥珀色。
远处,武崧他们的呼喊声越来越近,可墨韵的目光,自始至终没离开过怀里那团小小的、正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的影子。
枪尖的光温柔得像月光,映着小家伙微微颤动的耳朵。
快了。
他想。
就快回来了。
……
残阳把混沌之地的断墙染成暗紫色,白糖拄着断裂的正义铃,单膝跪在碎砖堆里。
铃身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,最后一片铃铛片在刚才的撞击中飞了出去,嵌进远处暗兵的甲胄缝隙里。
他前爪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,血珠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