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月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,落在窗台上的砂锅上,落在弥漫着药香的空气里。季洁忽然觉得,这漫长的等待,或许就像这锅药汤,得用晨昏做柴,用耐心做火,慢慢熬,细细等,才能在苦涩里熬出回甘,在一次次失望里,熬出不肯熄灭的希望。
她转过身,在杨震唇上轻轻印了个吻,像怕惊扰了这夜里的宁静。“晚安。”她说,声音里带着点刚喝过牛奶的温软。
“晚安。”杨震回抱住她,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,动作温柔得像捧着件稀世珍宝。他想起白天在菜市场,卖菜的老太太说“春捂秋冻,你们年轻人别急着脱厚衣服”,那时他没说话,心里却在想,不管春天来得早或晚,只要两个人在一起,日子总不会太凉。
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,像谁打翻了银壶,倾泻了一地的温柔。窗台上的砂锅里,药材在水里慢慢舒展,当归的根须缠绕着黄芪的切片,像两只不肯分开的手,在寂静里等待着。或许就在某个清晨醒来时,它们会听见,希望破土的声音,正顺着晨光,一点点漫进这飘着药香的屋子,漫进每一个正在到来的晨昏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