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,却让人心里暖暖的。
“老大夫不是说了嘛,得放宽心。”杨震喝了口豆腐脑,勺子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响,“实在不行,咱俩就当丁克,周末想去爬山就爬山,想去看电影就看电影,多自在。”
季洁知道他是在宽自己的心。这两年,杨震从没提过孩子的事,却总在她来月经时默默准备好暖宝宝,在她深夜惊醒时装作翻身把她往怀里带带,在她看着同事的小孩发呆时,悄悄转移话题。他的体贴像层柔软的棉花,把她的失落裹得严严实实,不让她被扎着。
“先喝药吧。”季洁又咬了口油条,面包的韧劲在齿间散开,“总得试试,对吧?”她抬起头,阳光刚好落在眼底,把那里的失落照得淡了些,露出点藏在深处的韧性,像寒冬里埋在土里的种子,等着春天破土。
杨震看着她的侧脸,晨光在她睫毛上镀了层金边,投下的小阴影随着眨眼轻轻动。他忽然伸手,把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,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,温温的。“嗯,”他说,声音比平时低了些,“我陪你一起试。”
吃完早点往胡同口走时,风里带着点凉意,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飞。季洁把药包抱在怀里,像是揣着个易碎的秘密。杨震的胳膊搭在她肩上,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,两人的影子在晨光里被拉得很长,肩并肩地靠在一起,像两棵根须在地下紧紧缠绕的树。
路过中医馆门口时,季洁回头看了一眼。朱漆门扉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,药香顺着门缝飘出来,混着油条的余味,在空气里慢慢漾开。她忽然觉得,这味道像是在为某个未知的将来铺路,路上或许有风雨,或许有坎坷,但只要身边的人一直牵着自己的手,就总能走到春暖花开的地方。
公交车来了,杨震先上去,伸手把季洁拉上来。找座位坐下时,季洁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药包,纸包上印着"德仁堂"三个字,笔画里还沾着点药粉。她忽然想起老大夫说的话,日子长着呢,慢慢走,总会有希望的。
晨光透过车窗照进来,落在药包上,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暖融融的,像把未来的日子都浸在了蜜糖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