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,这场耗尽了他所有心力的重生,其真正的意义,并非是让他有机会去改写那些令人扼腕的命运,也不是让他去弥补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。
它的意义,只是为了让他找回那个在漫天风雪的寒夜里,依然愿意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,留一盏不灭孤灯的自己。
车子抵达县城汽车站,他没有像其他旅客那样涌向长途大巴的售票口,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,走进了一家散着旧纸和樟脑丸气息的旧书店。
店主是个戴着老花镜的老人,正佝偻着背,整理一堆刚收来的捐赠书籍。
沈星河没有打扰他,只是默默地从帆布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,放在了柜台一角。
那是他亲手誊抄的《水质笔记》复印件,为了尽可能还原那份历史的厚重感,他用砂纸将每一页的边缘都细细打磨出自然的毛边,仿佛它真的在时光里被翻阅了无数次。
他没有留下任何姓名或信息,只在扉页里,夹了一张空白的灶语卡。
做完这一切,他转身离去。
就在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,他听见身后传来老人对身旁一个孩童的温和声音:“这本书啊,是个讲故事的人送来的。”
阳光猛地扑面而来,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金色里。
他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扬得更高了些,影子被正午的太阳晒得短短的,几乎贴在脚下。
讲故事的人,这个称谓,他很喜欢。
黄昏时分,他已远离了县城的喧嚣,独自行走在城郊的田埂上。
背包里的东西越来越少,脚步也随之变得愈轻快。
远处的村落里,一道、两道、十几道炊烟正袅袅升起,有的歪斜,有的笔直,形态各异,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——向上。
那是最质朴的人间烟望,是生命存在的最直接证明。
他停下脚步,在田埂尽头的一株老槐树下,解下了背包。
他取出那块刻着火焰波痕的暗红色木板,用手在盘根错节的树根旁,刨开一个浅坑。
这是“不熄灶”
的最后一块神牌,也是他与那个神秘空间唯一的联系。
他曾以为,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,是他逆转一切的依仗。
可当他亲手将它放进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