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收进本子。
她刚要去灶屋抱柴,却被周小海拽住衣角:“再讲一个!”
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手,声音像刚出笼的糖糕:“我奶奶说,你们这儿的人,连吵架都带着饭香味。”
沈建国的脸突然红了。
他转身走向柴堆,从湿漉漉的柴里抽出半捆干松枝,“啪”
地扔进灶膛,却没划火柴:“留着,明早用。”
晚风掀起灶屋的布帘,沈星河望着那堆未燃的柴,想起母亲菜谱末页的字。
他刚开口:“真正的火种,从不在灶里……”
“而在一个人决定重新相信温度的那一刻!”
全院人齐声接话。
林夏的眼睛亮得像星子,周小海蹦起来拍手掌,沈建国摸着灶膛里的柴,嘴角咧到耳根。
月上柳梢时,沈星河坐在院中的老槐树下。
竹桌上摆着母亲的水质笔记,封皮已经脆,边角却被他用细布仔细包过。
林夏从屋里出来,手里捏着张新的灶语卡:“大家商量好了,以后每月初一停灶,叫‘冷灶日’。”
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,背面用红笔写着:“火歇了,人才听得见彼此的声音。”
沈星河把卡夹进“柴火账本”
,指尖拂过母亲写的“暂安”
二字。
这时,他袖中的手机突然震动——三年前那个暴雨夜,他对着母亲的遗照写的“妈,我把灶守好了”
,终于显示“已送达”
。
他合上手机,轻轻放在笔记上,像放下压在心头二十年的石头。
远处巷口,一缕极淡的炊烟正缓缓升起。
那是陈阿婆的小外孙女要回来了吧?
沈星河想。
他望着檐下的铜风铃,月光里“沈g”
的刻痕泛着暖光,像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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