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父皇亲点给我的伴读,当年在太学,他就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反驳我提出的‘重武轻文’论。你以为,他真的会甘心屈居我之下?”
陈武沉默了。他知道汉王心中一直憋着一股劲。当今圣上有三个儿子,太子懦弱,三皇子沉迷享乐,唯有汉王李锐文武双全,却因母妃出身低微,始终不被父皇看重。三年前燕北大捷,本是他最有可能被封太子的机会,可父皇却只给了他一块富庶的封地,让他远离京城权力中心。
“把这份策论拿去,”李锐转身,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,“让萧琰明日辰时来书房见我。就说,我有要事与他商议。”
陈武接过策论,见汉王指尖的墨汁沾在纸上,晕开一个黑色的印记,像一滴无法抹去的血。
辰时的阳光透过书房的雕花窗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萧琰一身青色长衫,手持折扇,缓步走进书房。他身姿挺拔,面容俊朗,眉宇间带着书生特有的温和,可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,仿佛能看透人心。
“臣萧琰,参见殿下。”萧琰躬身行礼,声音沉稳。
李锐坐在案后,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,目光落在萧琰身上,带着审视的意味。“先生不必多礼,坐吧。”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。
萧琰谢过,在椅子上坐下,将折扇放在膝上。“不知殿下今日召臣前来,有何要事?”
李锐把桌上的策论推到萧琰面前,指尖在“减封臣私兵”几个字上点了点。“先生这份策论,父皇很是赞赏,说先生有治国之才。可我却有一事不明,想向先生请教。”
萧琰看向策论,神色平静。“殿下请讲,臣知无不言。”
“我汉王封地有私兵三万,皆是随我征战多年的弟兄。若按先生所说削减私兵,一旦边境有事,或是封地内出现乱子,我该如何应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