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炼狱”:城墙被炮火轰得只剩半截,城外的土地被血水浸透,长出的野草都带着腥气。秦军士兵躺在战壕里,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;联军守兵靠在城砖上,饿晕过去的比战死的还多。
叶嬴烈望着城头上有气无力的守军,第一次生出“撤军”的念头,可他知道,一旦退军,之前的牺牲全白费了,女帝派定会衔尾追杀,秦军连地籁城都守不住;楚凡也想过弃城而逃,但杭开城是女帝派最后的屏障,丢了这里,洛阳就成了秦军的囊中之物,他们三个就算活着回去,也难逃军法处置。
某天清晨,楚怀瑾扶着城墙往外看,发现秦军的攻城锤停在半路,叶嬴烈的亲卫正给战马拔草吃;叶嬴烈在营中抬头,也看见联军的旗帜歪歪扭扭,城头连敲锣的声音都没了。两人隔着战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疲惫与绝望。
夕阳西下,杭开城的炊烟稀得像发丝。楚凡数着营里的残兵,轻声道:“还能撑……三天吗?”楚吞岳咳着血摇头,楚怀瑾望着远方的洛阳方向,喃喃自语:“女帝的援军……怎么还不来?”
而秦军大营里,叶嬴烈摸着断戟,对陆玄舟苦笑:“或许……我们都错了。这仗,早就该停了。”
第二日清晨,楚凡冒险派斥候突围求援。三个斥候带着血书出发,却在半路被秦军的“饿兵”抓住——那些士兵没杀他们,只是抢走了他们身上最后一块干粮,就把人放了。斥候回来后哭着禀报:“秦军士兵说……他们也想回家。”楚吞岳听完沉默良久,突然下令:“把我们的最后存粮的麸皮分一点,送到秦营去。”楚凡愣住,他却道:“都是爹娘养的,没必要赶尽杀绝。”
秦军那边,叶嬴烈收到“最后存粮的麸皮分一点”时,盯着袋子看了半晌。陆玄舟不解:“九叔,这会不会是毒计?”他却摇头,让士兵把麸皮分给伤兵:“楚吞岳虽犟,却不屑用这种阴招。”当晚,秦营竟派人送来半袋发霉的糙米,附了张字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