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出神,前任掌门临终前的话忽然漫上心头:“江湖与朝堂,从来不是一条船。船若歪了,人就得跳船,不然只会跟着沉。”他下意识摸了摸袖口,那里原本绣着的玄清门云纹早已被扯掉,只剩粗糙的布料磨着皮肤——原来从接过御赐令牌的那天起,他就踏上了一条倾斜的船板,直到弟子们的血让他明白:真正的正道,从来不在泛黄的圣旨里,而在面对不公时敢说“不”的胆量里。
此刻他仍不知所谓“抗旨”是场阴谋,铁门“吱呀”轻响,陆承钧的身影裹挟着夜露的凉意闯进来:“玄清真人,别来无恙。”
“你……你是丞相大人!我要见陛下。”玄清真人盯着那张熟悉的脸,忽然想起几年前女帝驾临玄清门时,那个始终跟在御辇后捧着诏书的身影,可不正是眼前这人?袖口的粗布随动作晃了晃,仿佛在嘲笑他曾以为“朝堂与江湖”能并肩而行的天真。
“想见女帝?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。”
陆承钧扫了玄清真人一眼,指尖敲了敲木板上粗瓷碗里的饭菜,“吃完这顿,便上路吧。你那玄清门……自有你师弟‘照料’。”
“丞相大人!我玄清门上下对陛下、对大乾忠心耿耿——”玄清真人血气上涌,踉跄着站起来,铁链在脚踝处撞出脆响,“我要面见陛下!把话问清楚!”
“忠心?”陆承钧冷笑一声,袍袖拂过桌面溅起尘灰,“实话告诉你,这牢、这断头饭,都是老夫的主意。陛下?她连你关在哪都不知道。”
他转身走向暗门,腰间玉牌在烛火下晃出冷光,心里却暗自盘算:晋王那十万两黄金,刚好用来弥补买凶杀墨辰的费用,还可以顺手在玄清门安插自己的势力。
墨辰这小子总在陛下跟前晃悠,早该找机会断了这根眼线。不过这些话岂能说与眼前人听,毕竟“买凶刺杀”的罪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