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他没有拉上睡袍,依旧保持着那个略显脆弱的姿态。
商芜一怔,站在原地:“需要我给你叫医生吗?或者,喝点牛奶助眠?”
陆让缓缓转过身,睡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腰间,目光直视着她,重复道:“我睡不着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,听不出情绪,但就是莫名地带着一种固执。
商芜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这话是什么意思?是要她留下来?
不,不可能。
商芜立刻在心里否定了自己一闪而过的荒谬念头。
他恨她,讨厌她,怎么可能是想要她陪?
大概只是伤口疼,心情烦躁,单纯想找个人折腾,或者说,是以这种方式来刁难她,报复她。
对,一定是这样。
她不能再自作多情了。
商芜拿出手机,语气变得公事公办。
“你睡不着的话,我找个人来陪你吧?免得你无聊。”
陆让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,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。
商芜已经迅拨通了电话,走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。
不到五分钟,门铃响了。
商芜过去开门,门外站着的是一脸不情愿的程昼。
程昼目光瞥见房内的陆让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商芜像是看到了救星,转身对陆让说:“让程昼陪你吧,你们应该更有话聊,优姐的托付我也算完成了。”
陆让看着门口一脸戒备的程昼,又看看明显松了口气、急于把他推给别人的商芜。
他眼眸里一丝柔和瞬间消失殆尽,被冰冷彻底覆盖。
陆让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度阴沉下来,周身气压骤降。
他猛地拉上睡袍系好带子,站起身,一步步走到商芜面前,目光冷着。
“商芜,你就是这么应付优姐的托付的?”
“把我推给别的男人?”
“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我划清界限?连一点基本的责任心都没有?”
他的质问一句比一句冷,一句比一句重,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。
这还是陆让吗?
商芜被他质问得一脸懵,呆立在原地。
程昼立刻上前一步,将商芜护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