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队现在的环境,死亡名额确实存在,但科曼可不准备把手中的劳动力当成一次性零件。
培训队所在的集中安置处,犯人们拖着脚步,融入灰色囚服的洪流。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一种更深沉的、名为绝望的气味。他们沉默地流向同一个地方——监区。
监区大得望不到头,高窗上焊着粗铁条,切割着外面一小片惨白的天空。这里没有交谈,只有一种庞大、单调、几乎要碾碎灵魂的轰鸣:数百台工业缝纫机同时运作的声响。
它钻进你的耳朵,震着你的牙齿,最终在你的脑髓里安家,让你忘记思考,只剩下肌肉的本能。
科曼站在一个缝纫机前面,这个人的工位是一九四。一台老旧的缝纫机,漆面斑驳,但针头锐利冰冷。其他战俘送来一捆捆墨绿色的帆布。
今天的产品是帐篷。军用帐篷。巨大的、能容纳一个排的帐篷。
缝纫战俘的任务简单到残酷:缝合侧边防水条。每天十四个小时,重复同一个动作——拿起裁片,对齐压脚,踩下踏板,送布,线迹必须像尺子量过一样笔直、均匀、牢固。
军警们穿着锃亮的皮靴,在过道里缓慢踱步,目光扫过每一个后颈,计算着产量与次品率。
起初,这种重复足以让人发疯。但是熟能生巧,在时间的验证下,大男人也能成为好绣娘。
现在,曾经拿着武器的双手变得粗糙,沾着蓝色的染料和线头,只会推动厚实磨人的帆布。
北非的环境并不适合这个颜色,绿色军需品是为法属印支的法军提供的,这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。
虽然现在左翼联盟上台,可能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