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里嘀咕着,十有八九是萩云那个师父的方子太牛了。
“你这药太好了,简直是救命的东西!
用的药材肯定也不便宜,名贵得很吧?我不能白拿,得给钱。
你要是不收,我心里过意不去,下回见了面都不好意思再开口要。”
宋萩云摆摆手。
“谈什么钱不钱的,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计较这个?你帮我试试这药,看看伤几天能彻底好,这才是最实在的。
再说,这瓶里还剩一点,你如果不嫌弃,待会儿带回去用。
万一你家那位或者孩子再磕着碰着,也能应急。”
“这……那行吧!”
宋大姐犹豫了一下,终于点头答应下来。
“你这么实在,真心实意地帮我,我再推辞反倒显得生分、见外了。
这样吧,药效怎么样,我会记清楚的。
我家那口子天天下地干活,我正好拿这药给他用,几天能愈合,有没有炎,我都记下来,回头一五一十地说给你听,也算帮你验验方子。”
宋大姐心里盘算着过两天得带上几筐土鸡蛋,再割点自家腌的腊肉再来一趟。
萩云帮了这么大忙,不能光拿药不回礼。
“那太好了。”
因为是招赘女婿,她不叫姐夫,而是称呼丈夫为“哥”
。
这位大哥从小就跟着宋老爹学手艺,出师后人人都叫他小木匠。
他本名叫吴长庚,七岁起就提着小木锤在宋家作坊里打下手。
十五岁那年正式出师,村里人便改口叫他“小木匠”
。
如今三十出头,成了十里八乡最受欢迎的木工师傅。
宋萩云脑子里一转。
木匠……
对了!
可以请他给我娃打个小床!
想到这儿,她眼睛一亮,高兴地说。
“到时候要麻烦大哥给娃打个小床。”
“等我画个样子出来,大姐,你得帮我看着点,别让他偷工减料!”
一边说,一边从针线筐里抽出一张旧年历纸,又翻出半截铅笔,低头在纸上勾勾画画。
画了几笔,她抬头看向宋大姐。
一旁没说话的陆尧轻咳了两声。
“正好我刚画完,大姐待会儿顺手带过去吧,我现在就去取。”
他一直坐在门边的小竹椅上,手里捏着一把蒲扇,静静听着妻子说话。
听见“画样子”
三个字时,他眼神微微一闪。
其实早在三天前,他就已悄悄在书房里画好了图纸。
宋萩云有点意外。
她原本以为还要自己费神画图、跑腿张罗。
没想到陆尧早已默默准备妥当。
宋大姐左右看了看两人。
“哎哟喂,你们两口子真是心有灵犀啊,谁也没商量,想法倒是一模一样。”
她是个爽利的妇人,嗓门大,笑声更响。
“我说萩云啊,你这福气可真是藏不住喽!”
在宋大姐打趣的目光下,陆尧略显尴尬。
他耳根微微红,低下头假装整理鞋带。
被人当面夸夫妻和睦,他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。
他快步进屋,从书房取出图纸,递给宋萩云。
“你看看怎么样,有没有哪里要改的?”
他知道宋萩云对细节要求高,尤其是孩子的东西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
所以他特意留了几处修改余地。
宋萩云接过图纸,小微也好奇地凑过来看。
“婶子,这是小宝宝的床吗?能摇吗?”
宋萩云笑着点头。
“能啊,你哥画得可仔细了。”
小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