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头一跳,下意识地停下数数,瞪大了眼睛。
是宋萩云。
此刻一见,那些陈年往事瞬间涌上心头。
小时候一起编花环,一起摘野果,一起在溪边洗衣。
可后来因为那对耳环的事,两家反目成仇,再无往来。
宋大姐原本挺直的背脊微微僵住。
她想装作没看见,可目光却不自觉地黏在宋萩云脸上。
“我家有药粉,要不要去包一下?”
宋萩云走上前一步。
宋大姐一愣。
那件事里,她们俩其实都被算计了。
如今回想起来,不过是小人作祟,可伤害却已造成。
她也没扭捏。
“行啊,麻烦你了。”
宋大姐名字就这么叫,因为她在家排行老大,下面好几个妹妹。
她原名叫宋云花,可村里人习惯按排行称呼。
那时候家里穷,她连书都没念几天。
十三岁就开始下地干活,十八岁就嫁了人,日子虽苦,却从未抱怨。
她丈夫姓吴,是个老实巴交的木匠。
两家自从当年耳环那事闹翻后,就再没走动过,算起来快八年了。
那对耳环是宋云花母亲留给她的遗物,虽不值钱,却是心头至宝。
丢了之后,宋云花一口咬定是宋萩云拿了,宋萩云百口莫辩,两家就此结仇。
后来虽查明是外村人偷走的,可误会已深,道歉也迟了。
现在知道了是有人在背后挑事,宋萩云便打定主意,想要缓和一下和宋大姐之间的关系。
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。
更何况,她最近新配制的止血散正缺人试用。
而宋大姐人缘好,若是由她开口夸两句,那药的名声自然就传开了。
到了陆家门口,宋萩云刚走近,就见宋大姐站在院门前,忍不住四下张望。
早先村里人就议论纷纷,说陆家虽然初来乍到,但做事稳当,家风也好。
如今亲眼所见,才知传言不虚。
光是这院子的规整程度,就比村里许多老住户强上不少。
她还听说陆家二叔出门一趟赚了不少钱,还拉回来一辆马车!
那马车可是稀罕物,全村就这一辆。
前阵子村里的娃都跑来看热闹,她家孩子也想凑近瞧,结果被她骂了回去。
“人家是正经人家,不兴围观的!”
“再敢凑过去,回家打断你的腿!”
她向来注重规矩,不愿自家孩子给人添麻烦。
坐下后,宋萩云回屋拿了只瓷瓶出来。
“这是我按师父的方子做的药,你尽管用。”
“别怕浪费,这药我还有。”
“效果好不好,还得你自己试了才知道。”
“咱们先去洗洗伤口,待会儿我给你上药。”
她站起身,示意宋大姐跟上。
“水我已经烧好了,凉得正好。”
跟着宋萩云清洗了手,敷上药粉,又用干净布条一圈圈包好。
整个过程她动作轻柔,还不停问:“疼吗?忍得住吗?”
宋大姐反倒有些坐不住了。
她原本以为宋萩云还是那个冷脸冷心、不苟言笑的人。
没想到如今竟这般细心周到。
这反差太大,让她心里既感动又惭愧。
她清了清嗓子,有点不好意思地说。
“这药还真管用,刚撒上去,血就止住了。”
“比我用过的草灰强多了,那玩意儿不仅疼,还容易炎。”
“这是专门止血的药粉,叫止血散。”
宋萩云一边收拾药瓶,一边解释。
“里头用了三七、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