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他说,“我已经不怕失去了。哪怕你明天告诉我你不喜欢我,至少我知道,我曾经完整地、真实地爱过你一次。”
她抬起头,凝视着他,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。
“笨蛋。”她轻声道,“我不是早就说了?我等了你好多年。”
这一次,是他眼眶发热。
列车抵达终点站时,天空飘起了细雨。他们共撑一把伞走出车站,雨水顺着伞沿滴落,在脚下汇成小小的涟漪。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沙沙作响,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青草香。
“接下来去哪儿?”她问。
他看了眼手机,面板上的倒计时仍在跳动:【71:58:12】。新任务尚未激活,但预兆已现。沉默沙漏正在形成,而语言枯竭症的蔓延速度远超预期。新闻开始报道一些奇怪的现象:夫妻争吵却无法说出愤怒的原因;孩子哭闹却只会重复“不开心”三个字;甚至有演讲者站在万人讲台上,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语言。
他知道,这不仅仅是情感压抑的问题,而是人类表达能力本身的退化。当“喜欢”被藏得太久,“恨”被压抑得太深,语言就会失去承载情绪的力量,最终沦为苍白的符号。
“我想去图书馆。”他说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那里藏着一个秘密。”他望着雨幕中的城市轮廓,“陈默告诉过我,心跳频率塔最初的设计者,并非某个科技公司或政府机构,而是一群语言学家和心理学家组成的地下组织。他们相信,语言是灵魂的容器,而现代人正在一点点丢掉这个容器。于是他们创造了‘心象系统’,试图通过具象化情感来唤醒表达本能。”
她惊讶地看着他:“你是说……这一切早就开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