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么,安库亚?
安库亚没有回答。
在洋房的院子外,一名蹦蹦跳跳的金发少女牵着陆行鸟车,在向他招手。
奎恩坐在浴缸里,水雾弥漫。
安库亚是很会享受的人。
这间房子并没有留什么客房,二楼最大的房间被他改造成了浴室,如同罗马皇宫的澡堂般贴着大理石砖,两条立柱隔出纵深感,在宽敞到足以躺两个人的陶瓷浴缸旁还放着香氛与绿植。
水里加了药剂,变得像牛奶一样白,这种药剂并非沐浴露,功能更类似于漂白粉,用来把味道去的干干净净。
奎恩上半生家里条件都不咋地,洗澡时就在农村小院里打桶水,用洗衣服的香皂一起搓搓淋淋完事。若遇上冬天,因为打工回来晚了没时间烧柴,就咬咬牙浇冷水再到被窝里烤暖和。
这样的人自然是没有泡澡习惯的,到了高中有钱后装了热水器依旧保留着快洗快冲的习惯,不过为了弥雨桐他会稍微搞干净些,起码在补课或约会时要保证身上没啥味。
她家倒是有浴缸,若不是能进入那栋豪宅,奎恩恐怕一辈子都想不到一个家里能有十几间浴室,连保姆房的淋浴头都是上万元的德国进口货。
当然,跟这里比起来就稍显一般了。安库亚这人在审美上的确有讲究的,浴室装潢的像是宫殿。
想到安库亚,奎恩的目光有些游离。
一个冷漠,自私,从小到大没有放松过,对遭遇的一切感到恼火的家伙——真是好臭的嘴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