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常姑娘家能扛住的事,可陈芷兰心里记着奶奶讲过父亲无数次的故事,望着这些为受伤的将士,眼里只有真切的担忧与怜悯。
不过几日工夫,她竟悄悄学会了不少基础医理手艺。
如今好些轻伤的兵卒,她也能单独照料妥当。
喂完伤兵喝药,陈芷兰端着空药碗,轻手轻脚走进里屋。
床上还躺着最后一名重伤员,他双目紧闭,呼吸微弱。
她的目光不自觉扫过外屋的空床。
就在昨日,那里躺着另一位伤员,终究没熬过去。
当时几名医妇都在哭。
陈芷兰眼泪也是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那是她头一回真切看着一个鲜活的人,就这么静悄悄地离开。
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爹爹。
过去奶奶总说父亲在边关杀敌,是个大英雄。
现在,她才开始懵懂的理解了。
原来英雄……
是要遭这么大的罪啊……
秦砚秋撩着药箱布帘走进来,身后的医妇端着铜盆与布巾。
“芷兰,帮着把床帘再拉开些,透透气。”
秦砚秋放下药箱,伸手探了探重伤员的额头,“还是发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