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,在地毯上投下灰白的条痕。
李宝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,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马桶冲水声,后槽牙咬得发酸——从凌晨三点到现在,他没合过眼。
赵婉儿蜷在沙发上,羽绒被滑到腰际,睫毛还沾着昨夜的泪;张远山盘腿坐在椅子里,罗盘在他膝头泛着暗黄的光;钱一多趴在茶几上,手机屏幕亮着,停留在"乾县农村信用合作社"的百度页面,显示着"行长助理:金晶"的词条。
"七点半了。"张远山突然开口,声音像砂纸擦过玻璃。
李宝翻身坐起,床头的电子钟跳成7:31。
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,布料擦过膝盖时带起一片鸡皮疙瘩——那是昨夜钞票上阴寒的余韵。
银行外的脚手架在晨光里投下蛛网般的阴影,电锯切割木板的"吱呀"声比昨夜更刺耳。
李宝抬手挡住溅过来的木屑,赵婉儿缩着脖子跟在他身后,发梢沾了片碎木渣。
穿蓝色工装的工人正往门里搬防火板,后颈那片青紫色胎记在晨光下泛着幽光,和钞票水印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"师傅,打听个事儿!"李宝提高嗓门,声音被电锯声撕成碎片。
工人放下木板,摘下防尘口罩,额角的汗顺着皱纹流进领口:"啥?"
"你们这儿负责人在吗?"赵婉儿凑过去,"我们找行长助理金晶金小姐,有点急事。"
工人搓了搓沾着木屑的手:"装潢队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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