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粒子打在警车的蓝白灯上,折射出细碎的光斑。
李宝站在鬼宅门口,看着王来福被辅警半架着往警车上走,他后脚跟在雪地上拖出两道深沟,像条被抽了脊骨的老狗。
"大福哥!"王来福突然梗着脖子喊,冻得发紫的嘴唇哆哆嗦嗦,"我对不住丽丽,可你也对不住!"
鬼宅破门"吱呀"一声被风掀开,门内传来瓷片碎裂的脆响。
李宝的后颈泛起凉意——方才王来福被铐住时,他分明看见鬼宅窗棂上结着的冰花里,有个模糊的影子晃了晃,像极了老式手电筒的光斑形状。
"李宝!"施丽娅的声音从警车方向传来,女警的羊皮手套攥着记录本,"过来做个见证。"
李宝应了一声,却没挪步。
他摸了摸内袋里那支坏掉的录音笔——方才王来福抓他手腕时,他本想悄悄按下录音键,可指尖刚碰到按钮,就听见王来福喉间发出类似呜咽的抽气声,像极了曲丽丽遗像玻璃裂痕里渗出来的细响。
"王来福,"李宝快走两步拦住正被推进车门的老人,"曲丽丽出事那天,王大福是什么时候到卫生所的?"
王来福浑浊的眼珠突然转得飞快,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:"就...就那阵儿,我正...正蹲在地上发抖。"他枯瘦的手背青筋凸起,"他举着手电筒,光柱里全是槐花,白得刺眼。"
"小年夜你在村委会看见王大福,"李宝盯着他睫毛上的冰晶,"周嫂说那天他本该在县城陪儿子过年,怎么突然回来了?"
警车门"砰"地关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