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汉文的运动鞋底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离那道影子只剩三步,能看清鸭舌帽下露出的半截后颈——泛着不健康的青白,像是长期不见光的瘾君子。
"把包扔过来!"他吼了一嗓子,胸腔震得发疼。
鸭舌帽男人突然咧嘴笑了,露出两颗发黑的门牙。
他举起公文包的手又抬高几分,月光顺着划痕爬进去,胡汉文瞥见包内一角——是张照片,青铜香炉的纹路在照片上泛着冷光,和王二狗铁盒里的草图几乎一模一样。
血"轰"地冲上头顶。
胡汉文想起王二狗咽气前攥着的半把钥匙,想起张安国每次提到"宝贝"时发红的眼尾,想起施丽娅刚才往旧夹克男人怀里塞信封时,指尖那枚翡翠戒指在绢帛上压出的凹痕。
他猛地扑过去。
鸭舌帽男人没躲,反而往前送了半步。
胡汉文的右手扣住包带的瞬间,对方的左手突然掐住他手腕,指甲几乎要嵌进骨头里:"兄弟,求财的——"
"去你妈的财!"胡汉文用膝盖顶向对方小腹,借着力道拽过公文包。
鸭舌帽男人吃痛松手,踉跄着撞在院墙上,骂骂咧咧地跑了。
胡汉文没追,背贴着墙滑坐在地,公文包搁在腿上,掌心全是冷汗。
他颤抖着拉开拉链。
最上面是叠得方方正正的信封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