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”地掉在碗里,溅起的油星子落在李宝手背上。
他张了张嘴,又迅速闭上,低头扒拉面条的动作快得像在掩饰什么:“再说吧......再说吧。”
从网吧出来时,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徐名达摸着兜里李宝塞的五十块钱,喉咙动了动:“小李,你......你真当我是朋友?”
李宝看着他鬓角的白发,突然想起张胜达梦里说的“有人给张玥梳头发”。
他拍了拍徐名达的肩,语气诚恳:“当然。朋友就是得互相帮衬,对吧?”
徐名达没接话,却把兜里的钱攥得更紧了。
他转身往庄里走,影子被夕阳切成一段段,路过老槐树时,突然咳嗽了三声——和笔记本上记的分毫不差。
李宝站在原地,摸出手机给赵婉儿发了条消息:“光明建筑的事,按计划推进。”
风里的牡丹香又浓了些,顺着衣领往脖子里钻。
他望着徐名达佝偻的背影,突然想起档案室里那个刻着牡丹的木盒——盒底有行小字,他昨日才看清:“凤头簪,赠名达。”
徐名达,名达。
李宝的银镯在腕间发烫,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。
他知道,这张网已经撒开,就等那条藏在泥里的鱼,自己咬钩。
李宝的帆布鞋碾过青石板上的水洼时,徐名达正用袖口擦着额角的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