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半仙的右手刚抠住盗洞外的土块,后颈突然传来钝重的闷击。
他喉间溢出半声闷哼,攀住洞壁的手指瞬间松开,整个人顺着盗洞骨碌碌滚下来,蛇皮袋里的金铤撞在砖墙上发出哐当巨响。
"老东西,爬得倒挺快。"
头顶传来阴恻恻的男声。
钱一多眯着眼睛,看见个穿黑夹克的身影顺着盗洞滑下来,手电筒的光扫过李半仙扭曲的脸——他额角撞出个血窟窿,白发黏着血痂贴在头皮上,像团被踩烂的脏棉花。
"小三子?"李半仙咳着血沫,枯瘦的手去摸腰间的匕首,"你...你怎么在这儿?"
"我怎么在这儿?"小三子用木棍戳了戳李半仙的肋骨,木棍尖沾着新鲜血渍,"上个月你让我去黑市探买家口风,说事成了分我三成。
结果呢?"他蹲下来,手电筒的光直射李半仙的眼睛,"昨天在县城酒馆,你跟刘一鸣说'等老钱死了,这票货就没第三个人知道',当我耳朵是摆设?"
钱一多的指甲掐进洛阳铲的木柄里。
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像擂在破鼓上——原来小三子早就在偷听,原来李半仙打算黑吃黑。
李半仙的瞳孔剧烈收缩,血沫顺着嘴角流进衣领:"你...你跟踪我?"
"跟了三天。"小三子把木棍往地上一杵,弯腰拽过蛇皮袋,"你当我是傻的?
干咱们这行,谁不防着上家黑吃黑?"他扯出玉匣,对着夜明珠照了照,嘴角咧开,"好东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