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说啥?"张叔的喉结动了动,额角青筋突突跳着,"梅丫头是自己摔下去的,山路上青苔滑,她......"
"她脖子上有勒痕。"张远山突然开口。
他站在人群最后,道袍被风卷起一角,露出脚边那朵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野牡丹,红得刺眼。
张婶的膝盖一软。
施丽娅眼疾手快扶住她,却触到一片湿冷——原来她后背的衣服早被冷汗浸透了。
"上个月十五,我们在辰岭露营。"李宝蹲下来,与张叔平视,"后半夜起雾,我听见有人喊'救命'。
顺着声音找,在崖底看见个穿红衣服的影子,她飘在半空中,脖子上......"他比划了个手印,"有五道青紫色的印子,像被人掐的。"
院外不知何时围了一圈邻居。
王二婶挤在最前面,手里还攥着没捡完的毛豆;隔壁的孙老汉吧嗒着旱烟,火星子落在鞋面上也没察觉;连孟冲都来了,站在最后面,衣袋里的银簪闪着幽光。
"那影子喊'爹'、喊'娘',"施丽娅接过话,声音发颤,"和张梅的声音一模一样。"
张婶突然瘫坐在地上,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:"梅丫头托梦给我,说冷,说有人拽她后衣领......我当是想闺女想疯了,原来是真的......"她的哭声像根细针,扎得在场人耳膜生疼。
张叔的嘴唇哆嗦着,突然抄起地上的锄头,转身就往门外冲:"我找那挨千刀的!
我去辰岭扒了他的皮——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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