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施丽娅抬手敲门,铜环撞在门板上,惊得院内传来"扑棱"一声,是母鸡炸窝的动静。
门开的刹那,李宝听见抽气声。
开门的女人四十来岁,眼角还挂着泪,鬓角沾着灶灰——显然刚从厨房跑出来。
她盯着李宝一行,手里的竹篮"哐当"落地,剥了一半的鸡蛋骨碌碌滚到宋瑞安脚边。
"你们找谁?"她声音发颤,却硬撑着挺直脊背。
李宝认得这是张梅的母亲,今早他在村委会查过户籍底册。
"张婶,我们是来......"
"滚!"
炸雷似的吼声从院内传来。
穿粗布汗衫的男人冲出来,腰间还系着半截草绳,应该是刚从田里回来。
他抄起倚在墙根的锄头,锈迹斑斑的锄刃对准李宝胸口:"梅丫头的丧事早办完了,你们这些搞噱头的记者、道士,还有说要拍纪录片的,都给我滚!"
"叔,我们不是记者。"宋瑞安摘下警帽,露出帽檐下的警徽,"我是县刑警队的宋瑞安。"他声音沉稳,像块压舱石,"我们怀疑张梅的死不是意外。"
锄头"当啷"砸在地上。
张婶突然捂住嘴,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。
她踉跄着扶住门框,蓝布衫的衣角被风掀起,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红秋衣——和辰岭崖底那团红影,竟有七分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