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灰在瓷碗里蜷成蛇形时,许鑫突然抓住藤椅扶手。
张远山闭着眼,额头沁着汗,声音像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:“穿灰中山装的老头……站在檀木柜前,左手攥着红绳,右手对着墙比划……墙、墙上有张纸……”
许鑫猛地吸了口凉气。
宋瑞安盯着他——年轻人的瞳孔在收缩,和三天前笔录时描述梦境的神情分毫不差。
“他说……他说有人拿红绳锁他魂,打叉的纸是催命符。”张远山的喉结动了动,铜铃突然“叮”地响了一声,“走了。”
屋里静得能听见香灰落地的轻响。
许鑫的素描本被风掀开一页,黑牡丹的花瓣在纸上摇晃,像要活过来。
“这不可能是巧合。”宋瑞安的指节抵着桌沿,压出青白的印子,“赵教授不是自杀。”
“那打叉的纸……”一直没说话的赵婉儿突然翻出手机,屏幕上是案发现场照片——书桌上散落的纸页里,确实有半张被揉皱的宣纸,边缘和许鑫画的一模一样,“像学生时代的错题本。”她抬头,眼睛发亮,“我高中时交作业,老师总在错处打红叉,和这个形状太像了。”
李宝的檀木珠突然停住转动。
他俯身凑近许鑫的素描,指尖点着红叉阴影处:“这里是不是有个字?被红墨水盖住的……‘唯’?”
许鑫猛地抬头:“您怎么知道?!我梦里那纸被红叉盖住的地方,确实有个模糊的‘唯’字!”
宋瑞安的心跳声突然大得震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