腕间系着串老檀木珠,此刻正用拇指摩挲着珠子,目光像在剥茧:“红绳、打叉的纸。许先生,您能描述下纸的质地吗?”
许鑫顿了顿,从帆布包里抽出个素描本,翻到某一页推过去。
宋瑞安凑过去,铅笔线条里,一张泛黄的宣纸边缘卷着毛边,中央的红叉粗重得几乎要戳破纸面,叉尖处有团模糊的阴影,像是有个字被涂掉了。
“教授喊的不是‘救我’。”许鑫突然说,声音发紧,“我刚才没敢说……他喊的是‘锁魂’,就像被人掐着脖子挤出来的,‘红绳锁魂,他们要锁我的魂’。”
李宝的茶盏“咔”地磕在木桌上。
宋瑞安摸出烟盒又放下——这是李宝的地盘,他记得对方讨厌烟味。
窗外传来风穿竹林的声响,混着许鑫急促的呼吸,像根细铁丝勒着人的神经。
“喊张远山来吧。”李宝突然说,“他那套虽然玄,但有时候能撞出点门道。”
宋瑞安没反对。
上周在赵教授书房,他见过张远山对着空气作揖,说“老先生别恼,我们就是来讨个明白”,当时只当是故弄玄虚,现在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。
张远山到的时候,怀里抱着个红布包。
他五十来岁,穿对襟黑衫,腕上的铜铃随着动作轻响。
“先净手。”他看了眼许鑫,又扫过宋瑞安,“两位警官要是信不过,现在走还来得及。”
宋瑞安没接话,李宝却先站起来:“老张,我信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