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半拖的棉鞋,“老伙计,别吓唬人啊……”
许鑫把米袋搁在灶台上时,后颈突然窜起凉意。
厨房比堂屋更暗,他摸黑去拉灯绳,余光却扫到案板下有团灰黑的影子。
“教授?”他蹲下身,指尖触到一片冰凉——是赵胜利的手背,老人仰躺在灶台和水缸之间,老花镜歪在鼻梁上,嘴角沾着褐色的药渍。
“啊!”许鑫踉跄着撞翻米缸,糙米哗啦啦撒了一地,“郭叔!郭叔!”
郭冬冲进来时,裤脚被桌角勾破了。
他盯着地上的人,膝盖一软跪在米堆里,粗糙的手掌悬在赵胜利鼻尖半寸处——没气了。
“昨儿还说要收我当干儿子……”他喉咙里发出呜咽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“老东西,你倒是应一声啊!”
警笛声撕开晨雾时,许鑫正攥着郭冬发抖的手腕。
宋瑞安的警服还沾着包子铺现场的血渍,白手套在门把手上按了三组指纹后,才蹲下来看尸体:“最后见到赵教授是什么时候?”
“昨儿傍晚。”郭冬抽了抽鼻子,“他说要研究什么古籍,让我别送晚饭。”他指着案头的宣纸,“那字是他的笔锋,平时能写满三张,今儿就俩字……”
许鑫的喉结动了动:“教授最近在查乾陵陪葬品的牡丹纹样,说找到了袁天罡的笔记残页。前天还说……”他突然闭了嘴,目光扫过赵胜利攥紧的左手——指缝里露出半截红绳,和包子铺绞肉机里滚出来的那截,纹路像极了。
“先签字按手印。”宋瑞安把笔录推过去,钢笔尖在“初步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