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中的人影问道。
“他什么都没有说。”
东皇太一周身的星雾再次流转,将那刑场的景象聚焦于鲧的沉默。
“当舜帝宣布其罪‘治水无功,劳民伤财,九载空耗’时,他平静的接受了这份惩罚。”
无悲无喜、无怒无恨。
甚至带着一股轻松,好似终于可以放下什么一般。
“殛鲧于羽山。”
东皇太一重复了那句话,星雾中的血色光芒大盛,那柄象征帝权的钺终于落下。
“血染红了羽山之石。
那一刻,来自不同部落,曾经刀兵相向的人们。
无论是人是神,都清晰地听到了利刃劈开骨肉的声音,震天的欢呼之声响彻云霄。”
所有人都在大声的嘶吼着、发泄着,渐渐的有人流出了眼泪。
毕竟这个九年来逼着大家做无用功。
看起来相比于治理洪水,更擅长于制造洪水灾难的疯子终于死了。
“殛,不仅是诛杀。
更是分解其神形,湮灭其功业,以示天下。
舜帝需给万族一个交代,也给禹,一个干干净净的起点。”
东皇太一的叹息声落下,方圆嗤笑道:“越是干净的东西,底下藏的越脏。”
毕竟舜帝难道就真的全然不知鲧的谋划?
糊弄傻子,也没这么糊弄的。
毕竟如果不是默许,鲧凭什么能调动资源筑堤九年?
如果不是心照不宣,为何在鲧失败后,立刻启用其子禹,并赋予更大的权柄?
特么的,自古以来的戏场,哪一场不是明面上唱红脸白脸,暗地里搭台铺路?
“所以后来大禹站出来提出堵不如疏的时候,没有人有异议。”方圆看着变化的星象说道。
或者说没有人敢有异议。
毕竟鲧用九年时间和自己的性命,强行将“我们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”这个残酷的认知,烙印在了每一个幸存部落的灵魂深处。
旧的,反对的声音虽然仍有,却已经无法形成真正的阻力。
因为不疏的后果,他们已经用九年的时间体验得刻骨铭心。
谁再敢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