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喝”的喊声,夹杂着拳头砸在树干上的闷响,“砰砰”的,震得竹叶簌簌往下掉。
徐凤年把马拴在竹外,让青鸟守着,自己拨开竹枝走了进去。
竹林深处,一个半大的少年正赤着上身,对着一棵合抱粗的古松出拳。少年很高,得有六尺多,肩宽背厚,胳膊比寻常成年人的腿还粗,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,汗珠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淌,砸在地上洇出小水痕。
他的拳头又快又重,每一拳砸在松树上,树干就剧烈摇晃,松针落得像下雨,可他自己却眉头紧锁,像是在跟什么较劲,嘴里还念念有词:“师父说,要收力……收不住……”
正是徐龙象。
三年不见,他抽条了,不再是小时候圆滚滚的样子,可眉眼间那股憨直劲没变,尤其是抿嘴时嘴角微微下撇的模样,跟徐凤年记忆里的小胖子重合在一起。
徐凤年站在竹影里,看着他一拳拳砸树,忽然觉得鼻子发酸。这孩子天生神力,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天赋,对他而言却是负担——赵希抟教他收力,可他就像握着一团火,怎么也学不会轻拿轻放。而自己,连替他分担这份“负担”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哥?”
徐龙象忽然停了拳,猛地转头,眼睛瞪得溜圆,像是见了鬼。他身上的汗还在淌,可整个人僵在原地,手都不知道往哪放,半晌才咧开嘴,露出两排白牙,声音带着点沙哑:“哥!你咋来了?”
徐凤年走过去,从怀里掏出油纸包,打开,里面是切成小块的桂花糕,还带着点余温:“给你带的,尝尝。”
徐龙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,像小时候那样,伸手就去抓,可快碰到时又猛地缩回手,在裤腰上使劲蹭了蹭汗,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