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居士,请留步。”
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路边的茶寮里传来。徐凤年转头,见一个穿灰布道袍的老道正坐在竹凳上,面前摆着个粗瓷茶壶,手里捻着三枚铜钱,眼皮半睁半闭,倒像是在打盹。
“道长有事?”徐凤年停下脚步,语气温和。
老道抬眼,眸子浑浊却深不见底,笑了笑:“居士面生得很,是来寻人的?”
“算是。”徐凤年没说透。
“寻山上的人?”老道又问,指尖铜钱转得更快,“是寻那个总偷着喂松鼠的小胖子?”
徐凤年心中一动。徐龙象小时候就爱跟动物打交道,见了猫狗都要追着跑,没想到在山上还是这性子。
“道长认识他?”
“认识,怎么不认识。”老道呷了口茶,咂咂嘴,“那小子力气大得能掀翻炼丹炉,却偏生心善,见了蚂蚁搬家都要绕着走。赵掌教常说,是块璞玉,就是得慢慢磨。”
徐凤年松了口气。听这意思,龙象在山上过得还算安稳。
“他现在在哪?”
“在后山练拳呢。”老道指了指云雾深处的一片竹林,“每日这个时辰,雷打不动。你顺着这条路往上走,过了‘试剑石’,就能听见他吼了——那嗓门,比山魈还响。”
徐凤年拱手道谢,牵着马继续上山。青鸟亦步亦趋跟在身侧,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,她知道自己今日的担子更重些。
过了试剑石,果然听见竹林里传来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