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后很多年,顾为经都有定期去看心理医生的习惯,他后来的经纪人固执的认为,看心理医生就像是看牙医,定期去保持关注是没有坏处的,对于似乎精神问题高发的艺术家们来说,这一行为本身,又像是对自身的“温和的警醒”。
走到悬崖之边,想要用画笔凝视阴影的人,总该多留几分小心。
医生询问顾为经,他是否觉得这个回忆里带有着暧昧的成分。
顾为经笑着说没有。
他大概明白医生是什么含义,这种描述确实会让人误会,后来他读了不少书,他觉得要是在法国强调身体写作的文学家们笔下,这个动作会带着强烈的感官气质,在那种灵敏的情感探测器的侦测之下,往往会充满了千丝万缕的欲望感。换成村上先生这样日本的文学家们,大致会干爽简洁一些,却会多一些奇怪的忧郁感。
这个美腿让他感动,那个美腿让他感动。
套用过来。
简单的一句“这个纤纤玉手”让顾为经感动,约莫也就可以了事了。
但他的回忆既不是法国式的,也不是日本式样的。
它也不带有任何耽溺的颓唐气质,既非对于肉体质感的捕捉,又非沉于女色的享乐。
它干爽得多。
安娜的行为里轻盈灵动,神态里则威严厚重,仿佛她手上戴着的不是手套,而是敲击之下能发出神秘回声的古老铠甲,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里,同时兼具着阴性与阳性。
“摘了手套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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