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“在巴黎第一次见到你时,我就知道你不会适应这里——伦敦?哦,伦敦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做出了驱散臭味的手势:“这里的人们崇拜的是马车的豪华、是烟囱的高度、是银行账户里数字的长度。
他们用牛排和啤酒塑造体格,却任由灵魂挨饿。他们的艺术趣味……上帝啊,恕我直言,还停留在给狗戴蝴蝶结的水平。”
他叹了口气:“别说空气了,这里的食物……哦,那又是另一场对感官的漫长折磨了,不提也罢。
我真为你感到心痛,我亲爱的朋友,你就像一只被扔进煤矿的金丝雀。”
你才金丝雀,你全家都是金丝雀!
但这只是腹诽,现在的莱昂纳尔只能虚弱地点头,偶尔附和一句“确实如此”或“您说得对”。
他内心却无比希望南丁格尔女士或者哪位医生能突然出现,把这位热情过头的美学家请出去。
百合在病房里散发着过于浓郁的香气,混合着王尔德身上的香水味,以及病房里原本就有的消毒水味道,让莱昂纳尔几乎要窒息。
王尔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足足发表了二十分钟的“演讲”,才仿佛突然想起莱昂纳尔的状况。
他站起身,优雅地整理了一下外套:“亲爱的索雷尔。艺术家的身体是圣殿,必须精心呵护。
请务必好起来,巴黎需要你的智慧,世界需要你的故事。”
他伸出手,似乎想行一个吻手礼,但意识到场合不对,于是改成轻轻一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