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不过……你要是再像前段时间那样,轻易动阴气或者干其他的什么事,别说一年了,一个月都撑不了。”
忆柯站起身,这屋子窗户对着后面的农田,稻谷在风中摇曳,有些已经被收割了,有些还留在田里,被黑暗笼罩着,看不清原本的金黄色。
知了躲在草丛中,此起彼伏地叫个不停,给这里的夜色平添几分吵闹。
忆柯说:“春夏秋冬……足够我走完这一遭了。”
汶钏坐在桌子上,在药篓子里挑挑拣拣,又给忆柯加了两味药,烹茶的小火炉换了作用,安安分分的煎起药来了,汶钏扇着扇子,掌着火,说:“你现在喝药,就好比水中捞月,多少能让你好受些,不过治标不治本。”
话音落下,屋子里静谧无声。
好半响才被咳嗽声打破了这凝固的氛围,忆柯扶着桌子坐下来,盯着汶钏的眼睛说:“箫闽走了,小渊送的魂。”
汶钏扇火的动作停了下来,扇子掉在了地上,火星噼啪炸开,她有些着急,皱着眉问:“不是让那傻子好好待着不要动吗?怎么会……”
忆柯吸了口气:“和你无关。”
随后把溪家的事情尽数道来,汶钏弯着腰,双手抱着曲起来的膝盖,头埋在那片让她感觉安全的空间里,声音闷闷的:“我要是……要是那时候留在煌筌就好了……”
忆柯却冷静得多,她顺着汶钏的背,问她:“你喜欢箫闽么?”
汶钏抬起头,脸上泪痕未干,没好气的说:“难道男女之间的关系只能是爱恋么?”
“我不喜欢他,但依旧会为他的离开而伤心,他是我在煌筌结交的朋友,纵然傻了些,但身上朴实干净,是个很好很好的人……”
“忆柯,这时候我真的想把你留下来,在人间多待一阵子,让你好好体会这些爱恨生死。”
也就不会是这等无情无欲的模样了。
忆柯无声笑了,侧身躺在榻上:“小神医不都说了么,我呀,只有最多一年的时间。”
汶钏被噎了个结实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