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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二按捺不住兴奋,往前凑了半步:“大人!
您果然料事如神!
昨天我照着您的吩咐,在杂役房无意说漏嘴,说今天要往按察司送上个月的漕运交易账册,今天一早上,老陈头的样子就不对劲了!”
周明比王二沉稳些,却也掩不住眼底的激动。
他先扫了眼门窗是否关严,才压低声音补充:“属下这两日就盯着他。
前天他还跟往常一样,扫地慢悠悠的,遇见人还会闲聊两句;可昨天一整天,他动作快了不少,走路步子都比平常急,扫到库房附近时,还特意多绕了两圈,像是在试探什么;今天早上却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,连腰都弯得比前两天更厉害,属下断定,昨夜他们肯定已经换了人。”
沈青梧的眼神沉了沉,老陈头果然上钩了。
她布这个局,本就是想引蛇出洞,让藏在暗处的人动起来,好顺着这条线,摸清楚老陈头到底是谁的人。
若是赵德才安插的暗线,那是最好不过。
她就不用费心启动下一颗棋子了,只需顺着这根线,把赵德才贪墨粮款的证据,连人带线一起揪出来。
可若不是赵德才的人,而是孙承宗,或是其他势力的……那她就得立刻调整计划,启动备用方案,从另一边另寻突破口了。
她抬眼望向窗外,日头已经偏西,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入夜。
明日,三日之期便到了,眼下最关键的,全在今天傍晚的这一赌。
若是到了傍晚,赵德才那边还没动静,她说不得,就得用些更激进的手段逼他出手了。
然而,惊喜来得比预想中更快。
还没到傍晚,守在赵府外的人便传来了急报:赵德才已带着心腹手下,动身前往淮津府的江南按察司行署了。
沈青梧听到消息时,差一点当场笑出声来。
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!
看来,赵德才是等不及了,想先一步去按察司,来个恶人先告状,把脏水泼到其他人身上。
只是,赵德才比她预期的,提早了整整一天去按察司。
沈青梧轻轻敲了敲桌角,眼底闪过一丝玩味。
不知道那位以铁面着称的裴大人,会不会喜欢这份惊喜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