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会想到,这个正用最地道的东北腔调主持着寻常葬礼的司仪,曾是数十年前那场血腥残酷的透天窟窿之战中,比壑山忍众里令人胆寒的幸存者。
时光的砂轮早已磨平了“青山洋平”这个名字背后的血腥棱角,将他打磨成了白山黑水间一个沉默而普通的符号,一个殡葬行业的老师傅。
他微微抬手,指向灵堂中央那张被巨大黑白照片凝视着的空荡灵床:
“现在,让我们全体肃立,向石原先生,行默哀礼——”
大厅里瞬间落针可闻。上百颗头颅低垂下去,汇成一片黑色的静默之海。
只有哀乐在固执地流淌,还有窗外风掠过高耸烟囱时发出的凄厉呼号。
就在这片死寂即将被打破的临界点,一道影子,如同水墨滴入清水般无声地晕染开来,悄然凝聚在青山洋平身侧。
那身影穿着与吊唁宾客无异的黑色西装,气息却微弱得近乎不存在。
他微微佝偻着背,将冰冷的唇凑近青山洋平那已生出灰白鬓角的耳朵。
那声音压得极低,如同淬毒的冰针,精准地刺入青山洋平的耳膜:
“大人,妖刀....蛭丸....现世了!”
“蛭丸”——这两个音节如同两道裹挟着透骨寒意的惊雷,毫无预兆地撕裂了青山洋平精心构筑了数十年的平静壁垒,在他灵魂深处轰然炸响!
那一瞬间,他脸上几十年如一日精心维持的、属于“青山师傅”的温吞与平和,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瓷器,骤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