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口镇再次被大雪侵袭。
外头冷得邪乎,风跟刀子似的刮。
就在这当口,一辆蒙着破烂伪装网,车身糊满泥雪的嘎斯卡车,嘶吼着,挣扎着,像头累瘫的老牛,吭哧瘪肚地停在了镇子口新设的哨卡前。
车门门“嘎吱”
一声开了,卡秋莎裹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老羊皮袄跳了下来,跺着脚,哈着白气,那张原本带着点妩媚劲儿的脸,现在冻得通红,像个熟透的山里红。
“卡秋莎同志?哎呦喂,啥风把您给吹来了?”
哨卡的民兵队长,认出了是跟黑风寨做买卖的“洋妞”
,赶紧堆着笑脸凑上去,心里犯嘀咕:这大雪天的,她来干啥?
卡秋莎没搭理他,眼神儿像刀子似的,扫视了一圈这简陋的哨卡,又抬头看了看远处隐约可见的、竖得跟刺猬似的“天线阵”
,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(这帮土匪…到底在搞什么名堂?)她心里嘀咕了一句,然后径直朝指挥部走去。
指挥部里,林好正对着一张画满了圈圈杠杠的图纸愁,陈博文那个闷葫芦,正抱着个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什么,时不时还冒出一句:“这不科学!
数据不对!”
王大彪正蹲在墙角,抽着旱烟,烟锅子里的火星一闪一闪的。
李墨涵…这老学究,正对着个破收音机,皱着眉头,似乎在研究什么“分频”
之法。
“我说老李,你那破玩意儿能行吗?大帅都快被吵死了,你还在这儿磨叽?”
王大彪吸溜了一口旱烟,瓮声瓮气地说。
李墨涵头也不抬,摆了摆手:“彪哥,稍安勿躁,此乃…科技兴寨的关键一步!
容我再…嗯…推演一番。”
就在这时,门帘子一掀,卡秋莎走了进来,带进来一股凛冽的寒风。
“林先生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卡秋莎的声音冷冰冰的,跟外面的雪粒子一个味儿。
林好抬头一看,心里咯噔一下。
(这毛子娘们…来者不善啊!
)
他赶紧站起身,脸上堆起笑容:“卡秋莎同志,欢迎欢迎!
快请坐!
大彪,给卡秋莎同志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