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口镇的天,像是被捅了个窟窿。
不止是天上那个窟窿,地上也冒出无数根奇形怪状的“针”
,要去缝天。
黑风寨的地盘上,一场轰轰烈烈的“天线大跃进”
正搞得热火朝天。
木杆子不够,竹竿子凑活。
竹竿子没了,砍歪脖子树。
铁丝铜线更是稀罕物,拆了炕沿的铜条,撸了缴获电话线里的细丝,甚至有人盯上了那几段刚修好的铁轨。
(这要是把铁轨竖起来…得戳多高?)林好脑子里闪过这个离谱念头,赶紧晃了晃脑袋。
煤岗那边最邪乎,直接把几个缴获的九二式步兵炮的炮管子焊一起,竖在了山头上,顶上还绑了个铁脸盆,据说是为了“聚拢信号”
。
“报告大帅!
俺们铁山屯儿的天线也立起来了!
老高了!
能捅到云彩里!”
一个满脸炭黑的汉子,咧着嘴,通过刚接通没多久、还滋滋作响的电话线冲林好喊。
林好揉了揉耳朵,感觉耳膜嗡嗡的。
“行…行…注意安全…”
光有杆子还不行,得有人伺候这“千里眼顺风耳”
。
李墨涵再次被委以重任,那张写满了“老太太钻被窝”
、“棒打狍子瓢舀鱼”
的“黑风密码本”
成了抢手货,虽然大部分人还是看不懂。
“无线电操作员成班”
就在露天坝子里开课了。
李墨涵拿着根柳条,指着一个拆开的、线路板裸露的铁盒子:“这个…嗯…就是收报机…记住!
三长三短!
滴、滴、滴…嗒、嗒、嗒…是求救!
三短三长!
嗒、嗒、嗒…滴、滴、滴…是胜利!
都给老子记清楚了!
别到时候鬼子来了你们个胜利的信号!”
下面坐着一溜刚扫盲没几天的士兵,眼神迷茫,手里笨拙地摆弄着耳机和报键。
一个憨厚的士兵举手:“李先生…那…那要是…俺们打赢了,鬼子求救了…是哪个?”
李墨涵:“……”
(这…这叫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