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信,又怎会被七叔公打成这样。
季岁岁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情绪。她不动声色地从袖袋里摸出药盒。
那是她回来之前,特意绕路去找陆夫人要的。里面是装着消肿止痛的药膏。
她趁着转身放茶盏的瞬间,迅速隐蔽地将那个小小的药盒,塞进了七婶婆的手心里。
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粗糙的皮肤,又是一阵酸楚
七婶婆如同被烫到般抬起头,那双早已被苦难磨得麻木的眼睛里,闪过惊愕。
她看清了季岁岁眼中的关切和痛楚,也看清了塞进自己手心的药盒。
但下一秒,抬起手,动作更快地将那个小小的药盒,塞回了季岁岁的手里。
冰凉粗糙的手指重重擦过季岁岁的手腕。
她不需要药,她只要季岁岁知道七叔公的毒计就好。
季岁岁愕然地看着被塞回来的药盒,又看向七婶婆。
七婶婆依旧低着头,鬓发凌乱地贴在红肿的脸颊上,她不看季岁岁,只是轻微摇了摇头。
动作幅度极小,却带着近乎悲壮的守护。
然后。她走到灶台边,拿起一个破旧的木盆,舀些温水,捧到炕边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声音里是刻骨的卑微:“老爷,水烧好了,妾伺候您洗脚。”
她将木盆放在七叔公脚边。然后伸出手,去脱七叔公脚上的袜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