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青青已经对此人颇为不耐。
两句话能唬得他忙上忙下地做善事,别人再说两句话又能将他拐去打擦边球。
长那脑袋是为了显个儿高吗?
脑子空空,唯利是图,见钱眼开。
纵使俞青青百般不愿,在阿辉的热情帮助下,周大狗当即去了官府。
以探望表亲的由头填写完毕,由乡亲阿辉作保,办完了手续。还需通过审核,他得了一张盖章的凭证,凭此证明三日后来领取结果。
出了府门,阿辉带着周大狗拐进周边街道,进了一条老街。比不上新街繁华,倒也有些酒肆,不少无业游民来此玩乐。
他带着周大狗进去一间茶楼,经人指引进了里屋,沿着梯子爬下地窖。
底下点了两根蜡烛,空气浑浊滞涩。数十名汉子簇拥在狭小空间里,打牌喝酒,人声鼎沸。
不少人一张破烂草席睡在角落,蜷作一团挤在一块儿,将脸埋进臂弯。
哪怕刻意用身体遮挡面庞,也从不可避免的缝隙窥见黑色的烙印。深黑疤痕蜿蜒在面皮,呈现出同完好健康皮肤截然不同的状态。
刺字涂墨,这是官府对犯人才会用的墨刑。再结合在地下躲躲藏藏不敢见人的状态,十有八九是逃犯。
俞青青是通过周大狗的眼睛观察世界,在这停留的一小会儿功夫里也觉出端倪。
周大狗作为视线的主导者,自己主动看向角落的人们,不可能看不见受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