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的老者微微躬身,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:“家主请吩咐。”
他是孙家的供奉,修为已达炼骨初期,在郡城算得上是顶尖高手,平日里深居简出,只在家族遇到生死危机时才会出手。
孙博文盯着孙伯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从今日起,你带人暗中盯着林越的动向。他去了哪里,见了什么人,查了什么案子,都一一记下来。若他只是安分当他的巡捕长,便不必理会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转冷:“但若是他敢触碰张万贯的旧案,或是调查与咱们孙家有关的任何事……”
“不必留情。”孙伯接话道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老奴明白。”
“好。”孙博文满意地点点头,“此事关系到家族存亡,万万不能出纰漏。孙伯,辛苦你了。”
“为家族效力,是老奴的本分。”孙伯再次躬身,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议事堂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看着孙伯离去的背影,孙成松了口气:“有孙伯出手,就算那林越有通天的本事,也翻不起浪来。”
孙博文却没有放松,他拿起密信,指尖在“林越”二字上轻轻敲击:“别大意。能让李嵩栽跟头的人,绝不会简单。咱们现在要做的,是稳住阵脚,先看看这林越接下来要做什么。”
他抬头望向天窗,外面的天色已渐渐阴沉下来,仿佛预示着一场风雨即将来临。
……
与此同时,西城刑捕司的小院里,林越正坐在石桌旁,翻看着张万贯案的卷宗。
卷宗是铁龙托人从青石县带来的,纸张已经泛黄,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。三年前的案子记录得极为简略——张万贯因“囤积粮食、哄抬物价”被百姓举报,李嵩亲自审定,证据“确凿”,最终判流放三千里,家产充公。
“证据确凿?”林越冷笑一声,手指点在卷宗里的“举报人证词”上。证词写得滴水不漏,连张万贯何时收购粮食、存粮多少都记得清清楚楚,但署名的几个“百姓”,地址却都是虚构的。
显然,这又是一起栽赃嫁祸。
而卷宗末尾,有一行小字标注:“此案涉及孙家粮铺,已由吏部侍郎李嵩大人复核,无需深究。”
林越眼神渐冷。
他早就怀疑张万贯案与孙家有关,如今看来,不仅有关,李嵩在其中扮演的角色,比他想象的更关键。
“林头儿,喝杯茶吧。”周勇端着一壶热茶走过来,见林越盯着旧卷宗出神,忍不住问道,“又在看张万贯的案子?”
“嗯。”林越接过茶杯,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,“李嵩倒了,这案子或许有机会重审。”
周勇脸色微